表演,真正演给人看的却不是他,而是他行囊中的两样宝贝
“呦,这不是郭家的姑娘们?少姝姑娘,在下可有几个年头没见你来捧场了,怎么,这是回城来了?”董货郎爽朗地应着,走上前来,并将行囊轻手轻脚地放置于一旁桌案上。
“是啊,因为我家阿翁过寿,跟妈妈一道回来的,说起来,我也好想再看看董叔的鼠戏和蛙曲!”
所谓鼠戏,就是令十余头小鼠蒙着假面具,披挂着小戏妆,登上戏楼,像人一样地站立舞蹈,戏中所演的男女悲欢之情,和卖艺人唱的戏文情节完全吻合;而蛙曲,是以木盒上凿出十二个孔,孔下各伏一只绿蛙,以细杖敲其首,蛙便呱呱作鸣,宫商词曲五音曲调,一一可辨,清清楚楚,董货郎用此法为鼠戏的曲文配乐,可谓趣致倍增。
(民间鼠戏传统:自古以来,民间艺人们表演的鼠戏五花八门。如东晋时期,民间就有了“老鼠推磨”、“老鼠荡秋千”的鼠戏表演。到了清代,鼠戏更为盛行。那时候艺人们身背木箱,走街串巷,箱内装有鼠匣,箱上扎个彩漆木制的小舞台,艺人口唱俚曲,手敲锣鼓,指挥演出,著名的桥段如“三娘汲水”、“刘金进瓜”等节目,皆令观众看得流连忘返。鼠戏与蛙曲在蒲松龄先生的《聊斋志异》中都有相关篇目的故事记载。)
“好说,好说!”董货郎拉过大大的行囊,从中取出一支形似戏楼的小木架子,端正放好,又解开一只布袋的口子,从里面接二连三地“走”出了装备好行头的小鼠们。
小鼠们头上个个儿都绑着花花绿绿的面具,整整齐齐地站成一排,向诸位观众鞠躬行礼。
大家乐得跟什么似的,又是跳,又是叫。
“还有这个……”董货郎又从行囊的下层取出另一只袋子,打开来,是一个木盒子,当中凿出多孔,孔下面各中蹲了一只绿蛙。
少妍迫不及待地接过董货郎手中的细木杖,兴奋地敲击起来,每敲一下,蛙声即起,连缀成曲,众人听了一会儿,是乐府中的《长歌行》。
戏楼中的小鼠们则跟着跳了起来,一会儿转个大圈儿,一会儿转个小圈儿,灵动可爱。
几个少年也站起来,手舞足蹈,悠然吟唱道:“青青园中葵,朝露待日晞。阳春布德泽,万物生光辉。常恐秋节至,焜黄华叶衰。百川东到海,何时复西归。少壮不努力,老大徒伤悲。”
柏公公被欢乐的气氛感染了,笑不可抑:“还是你的这些个宝贝厉害,看把孩子们高兴的。”
刚一落坐,少姝便问:“董叔今天来,是有了什么新戏要演给大家看吧?”
“是啊少姝姑娘,在下听说今天是道家地钟楼落成的日子,因此排好了有关大钟轶闻的戏目,为着应景,才兴冲冲赶了过来。”
“结果你还是来晚了一步。”少妍给他泼了一瓢凉水,“我们几个是看过了落成才坐在这里品茶的。”
“什么什么,”董货郎失措地望向老友,见对方直点头,只好释然一笑,“怎么回事,我掐着时辰紧赶慢赶,还是错过了?”
“那就请在店铺里上演第一场如何啊?”柏公公清一下嗓子,顺势建议。
“呃……也好,”望向大家翘首以待的神情,董货郎转而进入了生意开张时的状态,音色立马挑高了,“各位,敬请一观!”
董货郎随即打了一声响亮的口哨,戏台上的小鼠们接到了命令,迅速移动四足,整肃回归队形,接着,一溜烟儿地跑向了后台。
台幕重新拉开之际,好戏开场。
配合着小鼠们活灵活现的演绎,店铺里同时响起了董货郎极富感染力的悦耳讲述:
先前战乱时节,有一家三口从泌源一带逃难至界休义棠,做的是打铁铸件的营生。
(义棠:介
本章未完,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...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