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铁匠凑过去瞧了瞧,点头道:“是俺打的没错,咋了?不好使?”
“不好使?”
许长安哼了一声,“这刀刃卷得跟花卷似的,砍个骨头都费劲,您这手艺咋回事儿?”
王铁匠脸一红,搓着手道:“许东家,您别急。
这铁啊,是俺从外头收来的矿石炼的,里头杂质多,火候再足也炼不纯。
打出来的东西硬是硬,可脆得很,一使劲就裂。
俺也想弄好点,可这手艺传了几辈儿,都是这么个路数,没啥法子改。”
许长安眯着眼,抓起那口铁锅晃了晃:“那这锅呢?底都裂了,咋回事儿?”
王铁匠叹了口气:“一样的问题。
铁不纯,杂质没炼干净,浇铸的时候气泡也多,凉下来就容易裂。
俺们这些小铁匠,没啥好法子,只能将就着打。
朝廷征铁匠去北疆,俺没敢去,就怕砸了招牌。”
许长安心里更沉了。
他放下锅,盯着王铁匠道:“那您说,这铁器要是再不改改,战时能顶啥用?兵士拿着这刀上阵,不是白送命?”
王铁匠苦笑一声:“许东家,您说得俺也明白。
可这铸铁的手艺,不是一天两天能琢磨出来的。
俺们这些打铁的,祖辈儿传下来的就是这点本事,想改也没那能耐啊。”
许长安没再吭声,挥挥手让王铁匠走了。
他站在院子里,瞧着桌上那把破刀和裂锅,眉头拧得死紧。
北疆战事眼瞅着要起,朝廷铁器还这么稀烂,要是真打过来,东裕府怕是也得乱成一锅粥。
他低头琢磨着,脑子里忽然闪过个念头。
朝廷征匠都征不出好东西,县里这些铁匠又没啥长进,要想立足,怕是得自个儿想法子钻研一把。
随后许长安自己在醉月轩后院收拾出一块空地,寻思着搭个小炉子,琢磨琢磨这铸铁的门道。
次日一大早,他喊来小豆子:“去,把王铁匠给我请过来,就说我有事儿找他商量。”
小豆子颠颠跑出去,没一会儿,王铁匠来了。
他一瞧许长安在那儿忙活,旁边还堆着几块黑乎乎的矿石,忍不住乐了:“许东家,您这是要干啥?还真打算自个儿炼铁?”
许长安没理他那调调儿,拍拍手上的灰,冲他拱手道:“王师傅,您是行家,我也不跟您绕弯子。
我想试试炼铁,您帮我搭把手,咋样?”
王铁匠眯着眼,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哼了一声:“成吧,您是东家,您说咋干就咋干。
不过我先说好,这炼铁可不是闹着玩儿的,没个几年功夫,下不了炉。”
许长安笑笑,没吭声,转身指着后院那块空地:“我打算在这儿搭个小炉,您帮我瞅瞅,咋弄合适。”
王铁匠扛着锤子过去瞧了瞧,点头道:“行,这地儿平整,搭个炉子不难。
您想要啥样的?烧炭的还是烧煤的?”
“烧炭吧,县里炭多,弄起来方便。”
许长安一边说,一边从旁边搬来几块砖头,跟王铁匠一块儿忙活起来。
俩人折腾了一上午,用砖头垒了个齐腰高的小炉子,底下留出通风口,旁边还挖了个小坑,打算放炭火。
炉子搭好后,许长安又让小豆子去集市上买了点生铁矿石和木炭回来,堆在旁边等着开炉。
下午,炉子生了火,炭火烧得噼啪响,热气扑得人脸发烫。
许长安抓起一块矿石扔进炉里,王铁匠站在旁边,手里拿着铁钳,懒洋洋地瞧着。
炉温慢慢上来,矿石开始发红,可没过多久,炉子一角的砖头就裂了条缝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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